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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曲》前传 ——
兄弟情
[2002-10-17]
作者：袁小月
帝国历三五七年，皇长子昭为其母端皇后守陵七年，从边远的凯斯丽皇陵回到了首都拉非多斯城。尚未到达皇宫，昭殿下就从奉旨前来迎接的宫廷侍卫长岳天远的口中得知，其同母兄弟三皇子穆已经离宫出走。
“穆殿下是不愿与昭殿下争太子之位才走的……”，皇长子昭仔细的回味着岳天远的那句话。三皇子穆天资聪慧，文涛武略样样精通，又天生和善，昭殿下对自己这个同母幼弟也十分喜爱。“如果皇位传给穆，我也会很高兴的，穆一定会善待我，我自己做不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皇长子昭这样想道，于是回到首都的第一件事，昭就立刻派出自己的亲随去全国各地打探三皇子消息。
帝国皇帝史昂对皇长子昭的归来十分高兴，被其请命守陵七年的孝心感动，又加上皇帝昔日对端皇后宠爱有加，立刻下旨封昭为皇太子。本来皇帝也是要封嫡出的皇子为皇位继承人的，皇后所生三皇子穆一向被皇帝宠爱，一直是众望所归的太子人选，但穆离宫出走，皇帝很是不悦。嫡出的皇子只有长子昭，当然封他为太子。同日，二皇子利加被封靖王。
太子人选落定，首都拉非多斯举城欢庆。在这歌舞升平中，却还是有几个人不快乐。
其一，大将军古贺绚华，其女七之彩与四皇子沙加订有婚约。帝国共有四个皇子：长子昭，才华平庸却孝心可嘉；次子利加，长于武略，攻于心计；三子穆，才华过人却淡泊名利，不爱皇位偏要去做闲去野鹤；四子沙加，虽文武双全，却因为年幼爱动、整天在皇宫中调皮捣蛋，很不被皇帝喜爱。但大将军绚华偏偏看好这个不被皇帝喜爱的皇四子，一直拥护沙加为太子，并让其女与沙加订婚。
其二，二皇子利加。长子守陵，三子出走，四弟年幼，利加从军多年，战功赫赫，这皇位本来就该是他的！只因利加和沙加一样是若妃娘娘所生，是庶出。若妃生下幼子沙加之后便撒手人寰，如果她的命久一点，七年前端皇后过世之后，她应该可以被立为正宫，那么我们的“戎马王子”利加就也是嫡出了。
其三，当今正宫娘娘淑皇后。她的运气不好，连着只生下两个公主，如果有一皇子，那么太子之位还能落到旁家？如果所有的皇子办事不力，那么皇位的继承人也许就可以是她那个才智不输任何男子的长公主了。
时隔不久，二皇子利加在自己的靖王府设宴为兄长昭殿下祝贺。太子昭及好友宫廷侍卫长岳天远来到靖王府，昭吃惊的发现靖王妃竟是已故老丞相之女烟霞。
七年的时间太长了，太子昭感叹着首都的物事人非。七年前，人人都知烟霞爱慕大皇子，但是昭殿下尚在丧母之痛当中，无暇顾及，便与烟霞私定了七年之约。但不到七年，三年前二皇子利加领兵痛击外敌，得胜而归之后，不要赏赐，只求赐婚，于是皇帝把丞相千斤烟霞配给了利加。在消息闭塞的边远皇陵，昭殿下却无从得知这个“千古遗憾”。
“你现在快乐吗？”太子昭轻声的问烟霞。烟霞没有说话，回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靖王府的晏会还在继续，靖王利加似乎很开心，但太子昭与靖王妃烟霞的心情就只能用心如刀绞来形容了。
“烟霞，去替我向皇兄再敬一杯酒！”利加这样说道，烟霞只得起身前去敬酒。
太子昭立刻站起，“不，不，这杯酒还是由我来敬靖王妃吧。”太子昭说完，就上前亲自给烟霞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然后自己先干为敬。
烟霞笑笑，也喝下了酒。然后，烟霞的身体向前倒去，伏在太子昭的身上，吐血而亡。七年前的京城第一美女，就这样香消玉损了。
靖王的家丁侍从立刻就围了过来。“皇兄，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爱妃？”靖王利加大声喝道。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太子昭哽咽的说道。
靖王回道：“大家都知道，你以前喜欢过烟霞，但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你是不是心有不甘，才会下毒害死烟霞。来来来，我们到父皇那里说清楚！”
看到此情景，和太子昭一同赴宴的侍卫长岳天远立刻走了过来，“利加殿下，你说太子下毒可有证据？太子殿下，你也不要伤心了，先喝口茶吧！靖王妃的死因，我作为宫廷侍卫长，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说着，岳天远递了一杯茶给太子昭。
太子昭喝了一口茶，突然茶杯落地，昭殿下手捂肚子，倒在地上，不停的呻吟着。“快！传太医！”岳天远扶着太子，大喊道。靖王府的医生立刻就赶了过来，经查，太子中了砒霜巨毒，所幸中毒颇浅，才只是肚痛而已。
靖王利加非常吃惊，靖王妃中毒之时，他也没有这样吃惊过。
岳天远大声道：“现在都明白了，靖王府一定混入了刺客，企图毒杀太子，靖王妃不幸被害！皇帝那边我会去禀明，传我的命令，全城搜查刺客！来人，护送太子回府！靖王殿下，您也要小心刺客啊！”岳天远和太子一行人就这样快速离开了靖王府。
在回太子府的路上，太子昭已经不再感到肚痛了。“天远，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天远冷笑一声，“太子殿下，你真的太善良了！你看不出来吗？烟霞小姐的死和靖王脱不了干系，自己的老婆爱的却是别人，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并且他想借此嫁祸给你，冤枉你杀人，你的太子之位可就不保了！”
“他为什么不直接毒死我，为什么要害烟霞？他想嫁祸给我，为什么我也中了毒？”
岳天远答道：“如果你不中毒，你就一定会被怀疑为凶手。所以，我在给你的茶水中下了微量的砒霜，只想造出一个你是被害者的假象。不但不会有人怀疑你，而且别人还会猜测是靖王企图毒杀太子却误杀了自己的妃子。”
于此同时，靖王利加与上将军撒加在靖王府的密室中商议着。
“殿下，您的这次计划失败了，下面是不是还按计划行动呢？”
“当然”，二皇子利加说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他的东西，我想要就全能得到，不论是女人还是皇位！”
（上集完）
皇太子昭终于明白了帝国首都的凶险环境。靖王利加多次设计陷害太子，幸好依靠岳天远的随机应便才使得靖王无功而反。在岳天远的“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的劝说下，皇太子昭决定回敬他的二弟利加一次。
在岳天远的安排下，剑客艾枫混进了靖王府的门客当中，并且很快受到了靖王利加的信任。烟霞之死的真相也得到了证实，果然与岳天远的猜想附合。
“你不想为烟霞报仇吗？”“你不杀靖王，他总有一天会杀了你这个太子！”太子昭的耳边回荡着好友岳天远的话。终于下定决心，太子昭要杀了自己的同胞兄弟利加。
机会终于来了。西方蛮族入侵帝国，边城失守，靖王利加率上将军撒加领兵西征。靖王门客艾枫也随军前去。在太子昭的幕后指示下，艾枫偷出靖王的行军路线图，几经转折，岳天远终于派间隙把行军图交到了西方蛮族的将领手中。
靖王全军被困，损兵折将。若不是上将军撒加神勇过人，靖王利加可能真的要“马革裹尸还”。后面的一场战役，靖王的军队重整旗鼓，几乎全歼敌军，并且很凑巧的抓住了送交行军图的间隙，幸好那间隙知情甚少，否则艾枫定会命丧当场。但偷送行军图的是太子昭，这一重要的情节的还是让靖王知晓。
靖王立刻留下上将军撒加镇守边关，自己快马赶回帝国首都，要将太子叛国一事禀奏皇帝。
事局扭转，立刻变成了对皇太子昭不利。剑客艾枫并非等闲之辈，日夜兼程，终于可以比靖王早三天回到首都。于是，太子那边又化被动为主动了。
岳天远调动高手、收卖剌客，连着两天之内刺杀了靖王8次，但靖王一向疑心重，身边护卫如云，又加上靖王本身武功高强，所以连着行刺了8次也失败了8次。
眼看靖王返回首都，在路途上也再没有机会行刺。岳天远只好动用最后一张王牌了。太子府的书房，太子并不在里面，书房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太子的好友岳天远，一个是剑客艾枫。
岳天远从暗阁中拿出了一把长剑，艾枫是用剑之人，一眼就看出不是一把普通的长剑。
“这是铸剑名家小月的遗作，名曰‘斩云’。七年前老丞相曾打算把它当作嫁妆送给昭殿下，但昭殿下认为丧母不可娶妻。期年，老丞相过世前命我把剑交给昭殿下。也许现在就是用这把剑的最好时机了”，岳天远说道，“靖王回来之后，一定会直接面见皇帝，你要在他说任何话之前闯进大殿，声称撒加将军有信交给靖王。在你靠近靖王之后，立刻挥出这把斩云剑，只要在剑风所及的三米之内，绝不会有活口。”
艾枫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岳天远接着说道：“你要想清楚，这一次我不是命令你。你用斩云剑去行刺靖王，靖王决不可能再逃脱了，但你杀靖王之后，你不可能有命活着出来。”
艾枫笑道：“让我为所谓的王位之争奉上我的性命，我真的认为不值得。但如果这次我不去，岳将军你一定会亲自己去行刺吧？如果是为了救岳将军而送上我这条贱命，我还是觉得值得的。”
靖王回来了，果然直奔皇宫，而皇太子昭正立在父皇身边等着他呢。皇帝史昂见到西征得胜的靖王利加，史昂激动的上前拉住他这个二皇子，问寒问暧。
“撒加将军有急件交给靖王！”事关边城战役，凭着这一句话，皇宫侍卫无人敢拦，艾枫闯上了大殿。
荆柯啊，你放心的去吧！宫廷侍卫长岳天远在心中暗暗说道。
“图穷而匕首见”，几个起落，艾枫的匕首已经递到了靖王跟前，靖王急忙后退，胸口却已被划伤。这时，宫廷侍卫群起而攻之，艾枫还是没有拔出斩云剑，双拳难敌四手，艾枫手中只有一支小小的匕首。结果不难猜想，靖王没杀成，刺客就已经死了。
“他为什么不用斩云剑？”太子昭用眼神问岳天远。
岳天远心中暗道，“因为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有恩于他，他就帮我刺杀靖王；这次不愿拔出斩云剑完全是因为皇帝离靖王太近了，他怕误伤了皇帝，所以改用匕首。因为皇帝也曾经有恩于他。”
现在只能使用后备计划了，太子昭把配剑往地上一掷，一群穿靖王军队服装的士兵冲了进来，矛头直指皇帝，一时险象环生，侍卫长岳天远护驾及时，皇帝倒也豪发无伤。
“皇儿，你居然带兵行刺朕？朕早已听说你曾在府中企图毒杀太子，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今天你居然连朕也要杀？”
靖王立刻被关进了大牢。其实所谓的靖王军队是太子昭收卖的刺客，当然，这些人都死在了皇宫。
太子昭虽然除掉了这个眼中钉，但也不能安宁。上将军撒加返京面见皇帝，太子通敌叛国之事还是没能隐瞒。但宁人不解的是，撒加居然声称靖王早有行刺皇帝的计划。
撒加奉旨捉拿通敌叛国的太子昭与岳天远，太子府被重兵围困。
岳天远还想做困兽之斗，大声喝道：“谁敢逮捕皇太子和宫廷侍卫长？”
“这里没有皇太子，也没有宫廷侍卫长！有的只是两个叛国贼！”撒加答道。
隔日，皇帝史昂赐毒酒给两位皇子。
太子昭长叹道：“早知如此，我就一辈子在皇陵守孝，永远也不回来了！”然后，太子昭和他所爱的烟霞一样，死于毒酒。
靖王利加不然，他把酒杯掷于地上，夺过传旨官的配剑，将所有前来传旨的官员斩杀。然后抑天长笑，自刎而亡。
三天之后，岳天远突然暴毙狱中。
一个月后，四皇子与淑皇后发生冲突，被皇帝下令软禁，对外声称沙加殿下因重病隔离修养。
不久，撒加晋升大将军。据闻，有亲信问撒加：“您在那次的宫廷内乱中，是站在哪一边？”
撒加答曰：“我站在胜利者的一边。”
（全剧终）
（在《金戈曲》的序篇中，曾写道穆离宫出走后，丹丹初识小狼的同时，“首都拉非多斯城的皇宫中，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篇前传写的就是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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