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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冰成雨
[2004-2-7]
作者：Eurydice
细碎的冰，凝成的是称为雪的东西，水瓶宫的寒，就如同西伯利亚冻原永久不化的冰。外面，是在下雨么……
结束了，这是我要的结局么？还是，我自己根本就是在实践我的命运。
天空中的曙光女神，你为什么还是漠然，看着同样招数之间的纠结爆裂，依然毫不心动，哪怕只有一丝一毫……差点忘了，神是无情的。他们为人类创造了大地，好比我们为鱼群造了精致的池塘，无论里面如何动荡，也只在旁边守望。
我是战士，所以，总有一天，我会有这样的结局，我早就有了这个准备。
你呢？站在我对面，我最重视最心疼的徒弟——冰河……
“为什么要当圣斗士？”
“为了见到妈妈”
……
当初，我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你就是那个从法国来的孩子吧！我叫米罗！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当圣斗士呢？”
我记得，我是转过头，离开了。但是，米罗，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是“冻原上的冰”，却是因为当时的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为了雅典娜女神么？我不知道那尊雕相意味着什么，是智慧还是战争，或者是更可怕的——用智慧进行的战争。但是成为圣斗士的那天，其实，我就被固定住了……
我希望，即使永远不能回到在法国和西伯利亚的家，至少也能够永远待在爱琴海边，和我的兄弟们永远在一起。
湛蓝的海水，渗透过云层的阳光，温暖的笑容，摇晃的秋千架，打翻的午后茶点……
在我们这种处境的人是在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很多东西我们只能放弃。尽管那并不容易。但是除此之外，我只是我自己而已。当希腊的阳光呼唤我的时候，我也会想飞上云端，融冰成雨。只是这样的时候很少很少。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生来就是战士啊。
当冰河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选择只在战与不战之间。如果他选择的是战，我要尽到身为老师的最后一份责任。
“你真是太溺爱你的那个天分不高的徒弟了，卡妙！”
错了，他知道他的目的，他有战斗的理由，我只是在履行职责、实践命运。
“好好。你的决定，我不干涉就是了。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大笑着面对。”
又错了，你，不行的。对于我现在这样任性的决定，你以后大概永远不会原谅。
“你真是西伯利亚冻原上的冰啊，永远都不会化开！”
其实，那里的冰并不是永久不化的。每年的极夜过后不久，土地都会结冰，小锤敲下去，脆脆地响，结实地你都以为他永远不会融化。但是到四月份的时候，它们开始在你脚下吱吱作响。五月潺潺的流水，七月墨绿的苔藓……
每年融冰的时候，我都很想带你去看的，米罗，让你看那些水，让你知道，我不是“冻原上的冰”。
当白色飘渺的水汽在阳光的照射下袅袅升起，我就常常在想，它们会飘到哪里？是飘到希腊么？会化成最自由最随性的雨么？
现在，冰原应该开始融化了，但是，这次，我来不及赶回去了。
在最后的黑暗来临之前的一霎那，我喊出了一句话：“原谅我，冰河。”
但是，我知道，真的要请求谁的原谅，那一定是米罗的。我在战前保证，一定会活下来，但是……现在的我，只能够默默地说声对不起。
如果，人真的能够有很多次生命的话，我一定带你去看冻原上的融冰。
下一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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