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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终点的思念
[2003-8-21]
作者：许无悔
本文参照《东京爱情故事》一幕场景而来，当然，写的是友情而不是爱情。但看本文时最好能同时听取《东爱》的主题曲或是插曲，那样似乎更有效果。
米罗独自一人慢慢的行走在寂静的水瓶宫中。
熟悉的石墙、悬空的高脚壁灯、永远准点的火时钟，都仿佛在无声的告诉他，这里曾经来过，而且不止一次地在这里驻足过。
米罗俯下身，摸了摸冰冷的墙壁上两条长长的划痕。幼时两人童真般的话语仿佛又响在了耳边：
“米罗，又一年到了，等来年我可就比你高了。”
“别胡扯了，上次你可就说你长得一定高过我，结果还不是一样？你还是没有我高！”
“可今年不一样，我感到自己又懂了好多，脑子里撑得满满的。我敢打赌，今年我一定长得比你高！”
“好啊，要打赌吗？赌明年的圣诞晚餐如何？你敢不敢？”
“好，赌就赌！看圣诞晚宴时，咱们俩最后谁输谁赢！”
“好！那咱们现在就划线！等一年后，再来比比看，看谁长得快，长得高！”
“一言为定!”
“……”
“啊，划好啦！你呢？”
“我也划好啦！咱们俩就等着看一年后谁输谁赢吧！”
“哈哈哈……”
两人开心的笑声宛如过境的风一般在米罗的耳旁掠过。
米罗怔了一会儿，缓缓地扶墙站起。艰难地走到了好友的床边。一点点的坐倒，开始审视朋友留下的一切。
床边摆放着已落满了灰尘的小像框。米罗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伸手拿起了它，用手轻轻的掸去了上面的灰尘。静静地凝视着像框中的人。
两名充满着黄金般灿烂笑容的青年正站在相片的中央。看得出来，他们对未来怀抱着无限的期望。其中一个，还用手做了个大大的“V”字。
镜框的右下角，写有签名“1996年摄于枫叶之巴黎。米罗和卡妙”。
米罗又轻轻的放下了镜框，慢慢的将目光投到了一旁一直在默默摆动的小闹钟上。
他已记不得多少次玩耍得太晚，睡梦中被这只闹钟吵醒了。他也记不得多少次将它气恼的砸碎，却又被好友一次次怜惜的修好的情景了。他只能记起，有一次，他的好友突然很认真的拿着闹钟，找到他说：
“米罗，你到底想做个怎样的人呢？”
“嗯？……我不知道。为什莫问这个问题？”
“米罗，如果你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圣斗士，就请以后守时吧！如果你不按时训练，那麽，要闹钟何用？”
“……”
“好了，我不是有心指责你。别放在心上。诺，这是我给你买的新闹钟。这个旧的，就送给我吧。”
………
几声轻微的声音打断了米罗的思绪。他将头转向了门外。一只怯生生的小狗脑袋慢慢的从门边探了出来，胆怯的叫了几声。
米罗认出了它。他朝它慢慢张开了双臂。小狗又汪汪的叫了几声后，胆小地晃了几下毛茸茸的尾巴。缓缓的向这边走来（注：卡妙曾收养过一条小狗）。
小狗走到了米罗的腿边，疑惑的嗅了几下，随即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小腿。并抬起头，迷惑不解的看着沉默的米罗。
米罗想起了亡友的种种：
“米罗，今天可说好，你要请我吃饭的呦！”
“没问题！没有你叫醒我，我又得挨我们师父的骂了。这一顿当然我请！”
……
“米罗，你今天怎麽又不起床了？快起来！醒醒！”
“唔…让我再睡一会儿好吗……唔”
……
“卡妙，你抱的这是？”
“噢，一条小狗。今早我在街市上拣到的。蹲在街角怪可怜的，我就抱回家来了。挺可爱的，不是吗？诺比，叫两声……汪！…汪！”
“咦，诺比，快叫啊！”
……
“哈哈，卡妙，你怎末一身的泡泡？”
“哎呀，诺比！别不听话。爸爸要给你洗个温暖的泡泡澡。很快就好的。诺比，别乱甩啊！”
“哈哈哈……”
……
“哎，卡妙，你这麽天天照顾它，给它买饲料，你的开销当得起吗？”
“哈哈哈，米罗，其实我正是为这事来求你的，再借给我下个月的花销好吗？”
……
“米罗，别跑啊！有话好好说吗…”
……
“米罗？”
“嗯？”
“你看这只小狗这末可爱，我们来做它的爸爸妈妈怎末样？”
“哈哈，可以啊。可是你我都是男的，怎末可以当它的爸爸妈妈？”
“……也对。那麽，就当它的哥哥弟弟好了。你是弟弟，我是哥哥。”
“怎麽这末不公平？应当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才对！”
“嗯？那末我们就一齐叫好了，看看诺比应谁，谁就是它的哥哥。”
“好！就这末定了！诺比! 过来……”
“诺比…过来…”
……
(米罗将诺比抱在了怀里)
“米罗，当当当当！今天可是你17岁生日呦！我和诺比来陪你一起过。有什麽祝愿没有？快说啊！”
……
（一滴眼泪落在了诺比的身上）
“啊，好啊，我希望……明年的我能学业有成！”
“哈哈，许的好哇。接下来呢？” ……
（又一滴眼泪落在了诺比的身上，诺比不解地抬头）
“我希望我能变得很有钱很有钱，再也不用过穷日子啦！”
“哈哈，好愿望好愿望，再接下来呢？”…
（大滴大滴的眼泪滴在了诺比的头上）
“嗯，我想想……啊，我希望卡妙也能变得很有钱，尽快成为圣斗士，那样，你妈妈生病就可以住医院啦。”
“……”
“卡妙，你怎末了？”
“没什莫，快吹蜡烛吧。”
“好，1，2，3，……生日快乐！”……
（泣不成声）
“米罗，如果有一天，我会先你一步离开，你会怎样？”
“……你说什莫傻话啊？睡过头了吧！”
“米罗，我是认真的。假如说：我先你一步离开这里，你会怎样？”
“那样啊，哈哈，我一定会到你的坟前大哭一场哦。哈哈”
（静默…）
“米罗，你是说真的吗？你真的会为我流泪？”
“当然啰！”
“米罗？”
“嗯？”
“谢谢你，米罗。啊，还有……能够认识你真好……”
……
米罗将诺比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水瓶宫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卡妙!……”
不远处，一只早睡的夜莺刚刚从梦中惊醒，它抖了抖被雨水打湿的翅膀，开始发出第一声清脆的鸣叫。
无悔鞠躬……非常抱歉，写得这么悲伤。不过，是悼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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