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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第二十五章)

[2005-2-13]

作者:长乐未央

  头顶上方的草棚禁不住这样猛烈的冲击,粗长的麦梗混着呛鼻的灰土扑簌簌落下,未及地便被一道青光自正中飞划而过,掉落在地上才自正中裂开。

  卡妙冰蓝色的眼中寒光闪现,腰间青白色光弧突起,与那道青光迎面撞上。只听一声脆响,那道青白竟硬生生断裂开来。卡妙只觉虎口发麻,一时间竟险些握不住那半截断剑,愣愣站在原地。

  青光只是略微迟滞,卷起的气流汇成一道利刃径自向卡妙袭来。卡妙本能地用手中的断剑去挡,耳边猛听一声暴喝,一只手抓住他一侧肩膀拽到一边。

  卡妙还没来得及转头,耳边听到米罗气急败坏的低吼:“你疯了吗!那种剑你还敢挡!”

米罗的手中已经抓了一把毒蒺,却迟迟没有发出。宝蓝的眼中一敛往常的玩世不恭,阴沉冷挚地瞪着柜台方向。

  柜台前,一名黑衣人已然抓住了美罗,距他仅数步之遥的另一名黑衣人手中的钢刀则已抵住了艾尔扎克的脖颈。

  小姑娘眨眨眼,似乎是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扬起小脸朝抓住自己的黑衣人一笑,只听一声闷哼,那黑衣人撒开手,猛地倒退几步抵住背后的柜台,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转变成冷笑的美罗。

  一柄漆黑的匕首已经没入了他的小腹。

  连同卡妙在内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枚毒蒺已经钉上了适才挟持着两个孩子的黑衣人的咽喉处,紫黑色的毒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只是这个当口,米罗已经丢出手中的毒蒺放倒了六七名站在店口的黑衣人,却没发现适才那名将天冰剑砍断的人。米罗一惊,耳边一声女孩的尖叫,只见那人抓住美罗踢开草棚一侧的竹篱向山顶奔去。篱笆的翻倒带倒了支撑草棚的柱子,茅草搭成的棚顶轰然塌陷。

  石青色的身影一闪,卡妙拾起地上一把剑飞身追去。米罗未及细想,跟着跃出。

  山边的道路越来越窄,三条身影在悬崖上你追我赶,被气流卷去的土石飞散着落下深渊。

  米罗眯起眼睛,冷睇着前方多了一个累赘速度仍然毫不逊色的人影。

  毒尊和寒冰神捕都不是以轻功名扬天下,但没有一流的轻功,一绝对无法成为一流高手。米罗甫出道时,曾与四川唐门二公子决斗。对方使出家传的三十六种身法,一百零八种毒物,都沾不了他分毫。卡妙也曾千里追捕采花大盗顾一非。此人每每通知黑白两道高手作案时间和地点,却每每得手,除了绝顶轻功外,更兼狡猾多疑,总能发现跟踪者,或甩开对方,或痛下杀手。卡妙不眠不休地追了他三昼夜,直追到西北关外,逼得他筋疲力尽,跪地求饶。

  然而此刻他们却奈何不了眼前的那个人。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虽然不算很重,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负担,那人竟能不慌不忙的地拎着美罗在山间绕圈子,让他们占不了半分便宜,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而这样的高手却不战而逃……

  米罗猛然惊出一身冷汗,却见追在前面的卡妙脚下一松,山道上的土石迅速坍塌崩毁,显然那段山道已被做过手脚。他飞身跃出,一手抓住已呈坠落之姿的石青色长发的高瘦青年的手腕,一手握住山道的边沿。松动的山道经不起这样的冲击,再次崩坏。米罗猛地下滑,及时抓住了山体上一块突出的岩石。

  悬在山壁上的两人如拼接得歪歪斜斜的木板,钉在烂木钉上,随时可能掉下深渊。

  被朋友紧紧抓住的人青着脸,沉声道:“放开我。”

  米罗眉头一皱,手抓得越发紧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要死死一起。”

  “米罗……”

  “你们不用争了。”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米罗抬起头,看到那张卸下面罩的脸,猛然瞪大了眼,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

  “早该知道……你们不可能放过……”

  青白色的剑光扬起,劈向抓着岩石的那只手,却又缓缓落空。

  山崖上的人扬起剑眉,淡淡扫了一眼飞速下落的两人,喃喃自语道:“你倒是很会算帐。”



  洁白皎美的柔荑握着一块白色的丝巾,轻柔地拭过安睡在红纱幔帐间的男子的额头,从耳侧经过脖颈,落在男子坦露着的小麦色胸膛上,顺着肌肉的纹理勾划出一道湿濡的水痕。漆黑柔软的发丝垂落在男子肩窝处,软绵绵地搔着男子阳刚的轮廓。男子无意识地偏开头,闷哼了一声。

  完美描绘的朱唇间逸出一丝娇媚的低笑,缓缓埋入男子右侧的颈窝。

  “大人,凤凰姑娘正在接客,大人……”

  朱漆彩绘的门扉被用力撞开,苍蓝色长发的俊美青年站在门边,怒气冲冲地朝屋里吼道:  “艾俄洛斯,你给我出来!”

  精心描绘过的明眸间掠过一丝兴味,素手自沉睡男子耳后抽出一根细长的银丝,飞快地收入袖中,轻拍了下男子的脸颊,薄嗔道:“别闹了,你家里那口子都找上门来了。”

  红衣的身影风情万种地支起身,从纱幔间缓缓步出,艳丽的面容似笑非笑地睇着门口的青年,有意无意地拢了拢头发,露出额上火红的朱雀纹。

  “随便闯入女子的闺房,是读书人所为吗?大人……”

  “又是你……”撒加恶狠狠地瞪着眼前阴魂不散的红衣丽人,甩开身后拼命拽住他的阿布罗迪,”我没空陪你耗,叫艾俄洛斯出来!”

  朱雀随手抓起妆台上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大人还是小声点好。追风神捕累了一夜了,才睡下呢!”

  撒加胸中的火烧得越发旺了,冲进房里,一把扯开纱幔,视线从那坦露的胸口轧过,目露凶光地瞪着右颈上那两瓣胭脂印,扬手一个巴掌打过去:“艾俄洛斯,你给我起来!”

  床上的男子拧起剑眉,艰难地睁开眼睛,完全搞不清状况地看着床前居高临下怒视着他的青年,动了动唇,勉强撑起身子,一副柔若无骨的娇躯便倚了过来,含羞带怯地攀上了他。

  “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要为人家做主啊!”

  艾俄洛斯的脑袋里一片混沌,还没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盆冰凉的水便当头浇下。撒加丢下手里的盆,怒气冲冲地甩袖就走。艾俄洛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手忙脚乱地穿上随地乱丢的衣服,往外追去。门口的阿布罗迪无奈地指指他的脖子,叹了口气:“怎么偷腥也不懂得擦干净嘴呢!老大你自求多福吧!”

  艾俄洛斯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脖子,只觉手触之处粘粘的,低头看,手上一片胭脂红。再看一眼及时闪过水灾吃吃媚笑的朱雀,只觉一股凉意爬上背脊,飕飕的冷。

  好象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撒加,你出来啊!”艾俄洛斯心急火燎地敲着书房的门,无奈敲了半天里面的人就是没半点反应。

  “可怜啊可怜啊!没人要啊!自作自受啊!”某人象个游魂般在艾俄洛斯的背后飘过来,飘过去。

  艾俄洛斯皱起眉,伸手抓住那个成天吃里爬外没事落井下石一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良心被老鼠叼了的家伙,牙咬得咯咯响:“兰若啊,你不去干活在这里溜达什么呢?”

  那个某人正是人称六扇门一枝花的兰若大姑娘是也(若干年前曾有人说一枝花是阿布罗迪,据说此人已离奇失踪)。只见她耸耸肩,两手一摊,仰天而叹,毫无女人味地感慨道:“话说有个人从饭桌上溜走说要去干活!话说有个人干活干到一半突然不知所踪!话说别的人担心地吃不香睡不着!话说别的人不眠不休找了他一夜!话说第二天才知道他头天晚上跟个妓女进了窑子!话说……”

  “行了行了!”艾俄洛斯敲了下她的脑袋,打断那没完没了的”话说”,开始严肃反省自己是不是对这群小兔崽子太好了以至于那一个个都往自己头上爬:“你到底想说什么?”

  兰若闭上嘴,无辜地眨眨眼,笑眯眯地拉了个长音:“我说老大啊--”

  “什么……”这个”么”字才出来半个音,艾俄洛斯的屁股后面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向门里栽去,那个始作俑者早就借着这反作用力窜得老远,只余一阵狂笑:“老大啊!你就勇敢地去吧!明年今日我会小小地怀念一下你的。”

  眼看就要和门板做一次亲密接触,艾俄洛斯眼明手快地搭上门柱,恰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艾俄洛斯抬起头,一双深蓝的眸子毫无波蚊地正对着他。

  艾俄洛斯心中一个激灵,”完了”两字瞬间闪现,越发地大放异彩起来。

  撒加其实很好对付,即使无礼取闹也可以应付过去。但现在的撒加就……艾俄洛斯头皮一阵发麻,知道躲不过了,暗自做了个深呼吸,抬头挺胸道:“撒加,你听我说……”

  “说什么?”撒加冷冷地打断他,”难道说你上青楼是为了查案?还是说花魁的床上有什么惊天秘密需要你亲自检查?或者是花魁身上有什么密信要你追风神捕亲自搜身!”

  起先还能勉强抑制着维持平静,说到后来竟越来越语调激昂不能自抑,艾俄洛斯几次想张嘴都被撒加的慷慨激昂给硬生生顶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枉你饱读圣贤书,身负国家重任,竟沉迷于风月场所置天下苍生于不顾!那朱雀是敌是友还没搞清,你就这样纵情声色恣意妄为!难道你想把这大好前程锦绣河山都断送了么!如果因为你的玩忽职守使犯人逍遥法外你如何脱得了干系!还是你想干脆结交匪类与那些败类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出卖仁义良知扰乱社稷纲常!你年届而立却完全不知克制自己的欲念,难道非得等到丧尽天良为非作歹以权谋私为国法天理所不容,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死无葬身之地方才甘心吗!……”

  艾俄洛斯垂着头一声不吭地任由他骂,知道撒加骂够气消之前任何大道理都能搬出来。以前听丞相大人训话是觉得好笑撒加也会这样打官腔,临到自己头上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大约骂了半个多时辰,许是撒加自己也骂累了,终于停下来喘着气瞪着艾俄洛斯。

  “你可认罪?”

  虽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罪,艾俄洛斯还是乖乖点头。

  “你可愿罚?”

  艾俄洛斯头如捣蒜。

  撒加镇定表情,咬牙切齿道:“那好!你既然忘了圣人之言,就要洗心革面,将四书五经抄个千遍,将圣人之言铭记于心。”

  艾俄洛斯心下一盘算,反正又没规定期限,等撒加气消了没准就忘了,先应了这回再说,于是也点头。

  撒加顿了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了:“先交一万字的悔过书了,把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交代清楚!”

  “我没……”

  “还敢狡辩!”随着一声怒喝,门被用力关上,若非艾俄洛斯及时闪退,险些就被撞歪了鼻子。

  一阵秋风扫落叶,偌大的庭院中形影相吊,还不凄惶。

  

  拜托,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墙角的阴影里两个人影窃窃私语。

  “你说老大到底干了没?”

  “你还记得去年杭州闹的那个'拍花儿案'吗?被害人全部失去自我意识。”

  “那你刚才干嘛不说?”

  温润的嗓音中流露出淡淡的戏谑:“这个嘛--因为日子太无聊了。”



  土炕上的男子猛然睁眼,宝蓝色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在察觉有脚步声接近的那一瞬间紧紧闭上,埋在被窝里的手指悄悄伸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来者发难。

  “你在干什么?”惯于清冷的语调中暴风雪来临的气息。

  米罗的手出得快收得也快,一瞬间已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盘腿坐在炕上:“妙妙啊,今天天气真好啊!”

  “米罗大哥,你也醒了啊!”一道爽朗热情的嗓音插了进来,米罗扬眉看去,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正端着碗水从屋外进来。

  呃……怎么说呢……这个小伙子,长得非常……非常之田园,浓眉大眼的,典型的庄稼人打扮。

  “我说这位小弟弟啊!”米罗跳下床勾住那小伙子的肩膀,”你怎么称呼啊?”

  小伙子很憨厚地笑了笑:“俺姓宋,俺乡下人没名字的,您叫俺小宋好了。”说着把手里的碗递给卡妙,卡妙又把碗送到米罗跟前。

  米罗也不伸手接,只是探过脑袋喝了口水,咋吧咋吧嘴巴,捅了捅小宋:“这是什么地方啊?”

  小宋想了想,突然脸色刷地白了下来,瞅瞅卡妙,又瞅瞅米罗,声音一下子压低了:“俺告诉你们,你们可要当心啊!”

  他的表情如此高深莫测,以至于连卡妙都伸长了耳朵,更不要说米罗整个身子都挨了过去。

  小宋指了指门外那座大山,小声道:“此山叫仙女山,山上有一伙强人占山为王,搞了个仙人寨。为首者叫亚路比奥尼,自称仙王,只有一女,名唤珍妮,年方二八,视若明珠,一心想找个好姑爷嫁了。凡是有几分姿色的男子,都曾被他们掳上山去。”

  听这话的两人突然相互对视,一时竟无语。



  “快走啦妙妙!我们赶快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吧!”

  蓝紫色长发在前面飞扬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一名黑纱覆面的高瘦男子。

  “别瞪我啦妙妙!你也知道那人专抢有姿色的男人,我也是担心你啊!”

  面纱下仅是逸出一个重重的”哼”字。

  “妙妙快走啊!”

  两人拉拉扯扯走到山脚,忽闻山上锣鼓喧天,一伙彪形大汉扛着顶大红花轿自山上吹吹打打猛冲下来,冲到米罗身边扛起他一把塞进轿子里就往回冲。

  直到大红花轿和锣鼓声消失在山林中,卡妙还兀自呆呆地站着。

  这里真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啊!



  艾俄洛斯很郁闷。

  倒不是因为撒加还在生气不肯和他说话,也不是因为阿布罗迪有事没事在他桌前长吁短叹影响他抄书情绪,更无关穆三不五时跑来笑嘻嘻地问他抄到哪儿了,显然也不会和加隆罗里八嗦滔滔不绝地炫耀他今天又建立了种种诸如逛街时踢飞了一只狗这样的丰功伟业有什么联系。

  总之他就是郁闷。

  究其原因要追溯到半个时辰前。兰若大姑娘屁颠屁颠地来报告说明天就是武林大会第一天,天下英豪和非英豪们都将云集于洛阳城外某座很没名气的小山上争夺武林盟主的宝座。然后根据自古以来江湖败类必勾结官场败类胡作非为的伟大公理,可以推测出明天的人群中或许会有查案的线索,于是追风神捕就打算带着他手下那群人去一探究竟。

  本来一切都没问题的。鉴于人犯艾俄洛斯认罪态度良好,多日来服刑表现也良好,更兼叫他往东不敢往西,一改过去在关键问题上装傻的劣习,撒加牢头心中暗爽,原来的怒火早消掉大半了。撒加的盘算很明白,犯人关久了,也是要放放风的,这样才能让他感恩戴德更加配合。于是他点点头,心情很好地答应了艾俄洛斯的请求。

  照理说事情就该这样定了,可是老天偏要和艾俄洛斯作对。撒加的批准才下来,艾俄洛斯才准备喜形于色那么一下下,又有人送来一封请柬指名给艾俄洛斯。

  那也是很正常的请柬,淡粉色的封套,杏黄色的纸面,上面还别出心裁地粘了一朵红色的压花,用沉香反复熏过,浓郁的香气几步外都能闻到。那段文字更正常,大意是明日秋高气爽,正是游湖的大好时节,恳请追风神捕赏脸一聚,落款凤凰。然后加隆插嘴补充道凤凰正是朱雀的艺名。

  所以撒加沉寂数日的怒火再度爆发也属正常,厉声斥责艾俄洛斯不思悔改与青楼女子暗通曲款更加正常,宣布第二天的出行取消,艾俄洛斯必须老实蹲在府里抄书不得假公济私实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了。

  至于那封请柬,天晓得它得了什么下场,总之艾俄洛斯没有一起变成碎片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老大,我和你说……”与天地争辉的美青年很是自毁形象地贼眉贼眼凑到艾俄洛斯耳边,嗓音刻意压低,”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

  阿布罗迪说,艾俄洛斯听,越听越皱眉头,好不容易听完了,眉毛也打结了。阿布罗迪忙不迭地捅捅他:“别犹豫了,你想被那两个人整得哪也去不了什么也干不了吗?”

  “可是……”这样做的代价也太大了吧?无论成败他好象都会被碎尸万段丢进海里喂鱼的。

  阿布罗迪朝一旁站着的穆使个眼色,穆点点头,面色凝重地上前:“大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要早拿主意,晚了就来不及了啊!”

  艾俄洛斯看看穆,再看看阿布罗迪,沉思半晌,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



  “请问你大早来有什么事?”撒加端坐高位,冷冷俯视着坐在堂下的红衣丽人,皮笑肉不笑地端起茶杯。

  朱雀慵懒地半倚在椅背上,修饰完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耳边的垂发,似笑非笑地扫了撒加一眼:“我又不是来找你的,追风神捕呢?叫他出来。”

  撒加冷笑:“他忙得很,没时间在不速之客身上浪费时间。”

  朱雀盘弄头发的手指停了一下,越发笑的妩媚:“谁是不速之客啊?我可是人家亲自派人请来的,可不象有些人,自己没本事还不承认,只会限制别人的行动自由。”

  英挺有型的眉跳了一下,蓝发青年压下胸中的怒意:“阁下再怎么乏热闹问津,也不需要玩这种自做多情的把戏。”

  “我自作多情?”朱雀笑得好不放肆,”追风神捕的亲笔信可不是自作多情哦。”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封暗黄色信笺。

  撒加脸色一紧,伸手便去夺信,朱雀却也不躲,任他夺了信去兀自伏在椅背上吃吃娇笑:“你拿去好了,反正不过是个信封。”

  将信封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撒加狠狠盯住信封上”凤凰姑娘亲启”六个大字,的确是艾俄落斯的笔迹。撒加扣下信封,眼角的余光瞥见大厅外一个晃来晃去的身影,沉声喝道:“进来。”

  一名仆役小心翼翼地挪进大厅,手足无措地跪倒在地:“大人,不好了。”

  撒加乍然想起这个仆人是他专门派去督促艾俄洛斯抄书的,皱起眉。

  “他又怎么了?”

  “追风神捕……他……他……”仆人一下子结巴了。

  “他到底怎么了?”撒加的脸本来就冷着,这会儿益发有结冰的趋势了。

  仆人猛地一颤,浑身如筛糠状抖动,越发的语无伦次:“他……拈花神捕……过来……出去……”

  撒加也想发抖,当然是被气的,只是碍于颜面还得强自冷静:“把话说清楚。”

  “是……是……”

  “追风神捕他到底怎么啦?”柔媚到销魂蚀骨的嗓音轻扯了一下仆人的耳朵,他转过头,只见一位大美人正朝他笑的风情万种,立时骨头就酥了,脑袋里那些拼不完整的字句更是全成了糨糊,大张着嘴巴就差没让口水淌下来了。

  “追风神捕怎么了?”朱唇一张一合,仆人呆呆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追风神捕出去了。”

  蓝眸中冷光一闪,一旁的红衣丽人却已抢先挑起柳眉,加倍柔媚地诱哄道:“什么时候?”

  “您来的时候……”

  撒加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朱雀慵懒无限地起身,姿态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也不看撒加,径自往门外走去。

  “早说么,枉费我大老远跑一趟,看来人家早就去赴约了。”

  待到那抹艳红再也看不见了,撒加这才冷然瞪视着犹跪在地上的仆人,语气中大有山雨欲来之势:“他要走,你怎么不拦!”

  “小的怎么拦得住……”

  “你怎么不马上通知我!”

  一个落雷打下来,仆人吓得一个劲磕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不该误了大人的事,可给小的十个狗胆也不敢进来打扰大人您啊!”要命啊!谁来救救他?刚才大厅里那阵仗长脑子的一看就明白,谁还敢进来扫台风尾!

  撒加豁然起身,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大人去哪儿?”管家尽责的问。

  “武林大会。”

  “不是南湖吗?”

  哪个人这么不知死活乱讲来着?

  “啪”的一声,门槛被走过的人踩出一道裂痕。

  “他没这个胆!”



  关于”没这个胆”中的”这个”可以有多重含义。如果是代指”南湖”,那么撒加说对了,如果是代指的”武林大会”,那么撒加说错了。

  事实上,艾俄洛斯这会正缩在街角一家很不显眼的早点铺子里,一手抓着只烧饼,一手端着碗豆浆,很没形象地啃着早点。

  “这里不会被发现吧?”

  已经自毁形象到麻木的绝美青年此时正大口咬着手里的包子,发现周围的人对他投一震惊的目光,立刻姿态优雅起来:“没事没事,大人就算发现了也是往郊外或者南湖追,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么近的地方。”

  穆似乎自始至终都维持着那一贯优雅的表象,很是斯文地用小汤匙舀着豆腐脑往口里送:“放心,我们下午去也来得及。今天是第一天,那些武林中人起码要到吃午饭的时候才能到齐,大早去赶冷场还不如踩点去撞个正好呢。”

  “是吗?”

  阿布罗迪和穆一左一右架住艾俄洛斯:“放心吧,你看今天早上天气多好,我们先去转一圈参观一下洛阳城再说吧。大哥你来得早,就当向导吧!”

  “啊?”



  “这个艾俄洛斯,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大清早的跑到荒郊野外吹西风,撒加的心情恶劣到极点,再加上左找右找不见人,连那几个惯长跟包的也连个鬼影都瞅不见,”你要是敢去南湖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一种被盯住的猎物的直觉突然涌上他的脊背,撒加全身一僵,身后传来一声夹杂着西北边民口音的中年嗓音。

  “丞相大人。”

  明晃晃的刀光在人群中闪动,撒加危险地眯起眼,眸光中流过一抹算计。



  “贤婿!佳婿!乘龙快婿啊!”一名四五十岁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大汉喜极而泣地迎上来,伸开双臂就要拥抱米罗。

  蓝紫色的身影一闪,米罗已经闪到了一旁。那汉子调转方向,竟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扑了上来。

  “贤婿!佳婿!乘龙快婿啊!”



  “这是怎么回事?”艾俄洛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会场,偏头看看身旁张大嘴瞪大眼一副无辜可怜相的女子:“确定是在这里吗?”

  兰若忙不迭地点头,举起右手,对着下午的太阳赌咒发誓道:“如果我敢欺瞒老大和各位神捕众家兄弟,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好了好了!”艾俄洛斯头大地捂住这个总拿誓言当饭吃的丫头的嘴,看向一旁满脸无辜的穆,”你不是说下午也来得及吗?”

  穆两手一摊,好不清白:“我只是照常理推测罢了。”

  站了半天始终一言不发的阿布罗迪一开口就是尖叫,脚下才想抹油就被一声平稳自若的女声卸下大半的力气。

  “师弟啊,怎么我一来你就想溜啊?”

  阿布罗迪两腿一软,头皮一阵发麻,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看向来人:“师姐,你怎么也有空来参加这种浪费时间的聚会啊?”

  来人是名二十三四岁的女子,一身灰衣,手拿一杆鱼竿,优哉游哉地踱着步,一见阿布罗迪摆出这样一副表情立刻冲上前去,揪住他两边的脸颊往外扯,嘴里喃喃念叨:“小鱼儿啊,你天生丽质倾国倾城怎么可以摆出这种难看的样子?当心将来满脸皱纹男人女人见了都吓死!”

  阿布罗迪被揪得脸颊生疼,欲哭无泪地应付道:“吓死人总比被嫁给男人的好吧。”

  来人”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阿布罗迪的肩:“放心吧!任姨不在这。她早就追盟主和童叔去了。”

  “呃……蔺女侠……”

  那女子转过头,只见那名曾被她多次关照的儒雅青年正睁着一双浅紫色的水晶眸一脸诚恳地看着她。

  “请问,您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啊”的一声叫出来,蔺潇湘一拍后脑勺。

  “忘了说,中午饭的时候,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把与会的武林人士全部带走了,他们当时都被迷昏了。”

  艾俄洛斯突然冲上前按住她的肩,揪然色变道:“你可曾见过一名二十八岁高大英俊的蓝发男子?”

  “没有。”被按住的人摇摇头,”我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抓走泰半了。若非我及时隐藏起来,只怕此刻也不能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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