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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

[2004-2-7]

作者:长乐未央

第二十二章

  浔阳琵琶

  佑兴六年夏,洛阳商贾胡陬得牡丹于家中。高可丈许,大如丹盘,五色灿烂,光华夺目。其瓣如锦缎相叠,几逾百数,立于蔷薇、木槿、玫瑰丛中。国色天香,世所仅有。时人异之曰:牡丹王。

      ——《洛阳志·园林记》

  “来来来,各位客官请上坐!”

  花白胡子的老头敲起竹板,小小的茶肆呼啦一下涌进一大群人,门里门外挤了个水泄不通。

  “恩哼!”老头清清嗓子,一旁马上有人将一碗茶送到他嘴边。他凑过头啜了一口,竹板一拍,竹板铿锵有力,“咱们这一出《四大神捕大战盗王》,上一回正说到‘寒冰神捕一剑横扫寒江刺出,那盗王不退反进,身形滑鱼般向前一合,不知怎的竟自那泼天的剑光之中滑了出去,反手一把透骨锥打出,一片寒光,罩向寒冰神捕周身大穴’,那四大神捕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盗王高向东却也不是省油的灯,转眼间又是一场恶斗。”

  老头端起茶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晃了晃脑袋,撸了一把花白的胡须。

  旁边一人忙问:“却又如何?”

  话音未落,那竹板“啪”的一声又落在桌上,吓了他一大跳。

  “却说这盗王的透骨锥又准又狠,竟是半点余地不留。寒冰神捕身在半空,抽招换式如何得及。正是危急关头,一旁响起一声清吒,谪月神捕右手连挥,五指如弹琵琶,袖底已将他在江湖上仗以成名的弹云指力凝成无形劲气射出……”正说到兴头,墙角一名灰衣客人噗地喷出一口茶水,旁边的蓝衣同伴急忙拍着他的背,对面露不满的众人笑道:“听得入神,忘了换气,各位请继续!”

  老头再喝一口,一整神色,‘哐’的一声拍下手中茶碗:“只听得半空之中噗噗声响如爆豆一般,透骨锥已被尽数弹开。但那盗王也已借着这一缓之机收拾了略乱的阵脚,大喝一声手中金丝套索挽了个半圆,上面的五支钢爪迎风抖开,抓向正抄他后翼出手的拈花神捕。这拈花神捕的身形在四人之中本是一等的快捷,奈何已在腿上吃过盗王的一记暗算,腾挪之间慢了少许。只这弹指之间的差池,那爪已飞至面门,拈花神捕再要闪避已是不及,仓促之间,只得将头急偏,钢爪带着金风从他鬓边堪堪擦过,虽是性命无虞,但也在鬓角腮边处刮出五道血痕,撕下半边鬓发来……”正说到口沫横飞处,只听“咣啷”一声巨响,适才喷茶的那位客人这时跌倒在地掀翻了身下的长凳。

  他的那位同伴急忙伸手将他拽起来,支好凳子摁下,笑道:“太出神了,又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皆体谅地笑道:“此间说书,常有听得入迷手舞足蹈之事发生,两位莫要挂心。”

  那边说书的却又已灌了一大碗茶水下去,眉飞色舞地又讲起来。

  喷茶跌倒的那位客人好不容易肃整了面容,附耳对同伴道:“敢破阿布的相,即便是鬼,恐怕也得魂飞魄散了。”

  “……这大捕头追风神捕见自家兄弟俱在盗王手下吃了苦头,不由得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胸中的熊熊怒火如何还压抑得住,将那生擒活捉一事尽数抛到了九霄云外。当下不再犹豫,自背后抽出后翌宝弓,搭上射日神箭,蹬开虎步……”

  先前那位状况频出的客人的蓝衣同伴悄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把那两样拿回去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却说追风神捕的后羿宝弓、射日神箭,本是上古射日的宝器,自那后羿大神飞升之后,流落人间。这等宝贝,肉眼凡胎之人如何晓得它的厉害!那盗王只见眼前金光闪烁间亮出一弓一箭,却也不惧,心道:区区一支金箭,想我有飞天遁地之能还怕了怎地!追风神捕此时已弓开满月,猿臂轻舒,大喝一声,如舌尖上绽起了一个春雷,推弓放弦。那神箭,金光灿烂、瑞彩千条,在一团七色宝光环绕之中闪电般飞出,那一番气势,连当空一轮朗朗明日的光彩也暗淡了下去。盗王虽也是武艺高强之人,却如何见得过这般法宝,被金光耀得肝胆俱裂,惨嚎一声,脚下再也挪不得一分半寸。但那射日神箭也是上古通灵的宝物,知其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一点灵光闪处,并未伤了他的性命,堪堪从他颈边穿过,一道金风,直将他带出数十丈开外,钉在砖墙之上。只见好一个追风神捕,一掠十丈,如天兵神将般威风凛凛,一记如来震山手扣住了盗王要紧的大穴……”

  那位灰衣客人一头栽在桌上,无力地瘫倒,气若游丝:“撒加,你认识那位‘如天兵神将般威风凛凛’的‘大捕头’吗?”蓝衣同伴拍拍他的肩,一言不发,只见其双肩剧烈地颤抖,脸上的神情五色变幻。

  那边厢已经说完了四大神捕的英勇事迹,只听得那老头又在高喊:“今日书场到此为止,明日《四大神捕探漕帮》,且看拈花神捕如何凭着手中三宝玫瑰力克那不可一世的漕帮帮主海飞龙!请各位乡亲捧场!”

  那位蓝衣客人一口口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几乎滑下地去,被他的同伴一把捞住,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走出茶肆而去。

 

  “大人请喝茶~~~”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澶州知府端着侍女送上的茶,颤颤巍巍地送到拉  达曼提斯跟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拉达曼提斯抬起鹰眸斜视了知府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翻着那些积存数年的文书,对上面那些紧紧挨在一起细如蝌蚪的“政绩”不置一辞。冰冷而锐利的视线仿佛三九天的刀子般割地澶州知府生疼,全身的血液几乎为之僵死,宽袍大袖下掩藏不住的颤抖。

  “这是……”忍不住要为自己的“丰功伟绩”做个注解,却在端坐太师椅上的人周身明显冷下来的空气中消了音,澶州知府暗自咽下口水,双手偷偷在官服上一阵乱搓,留下大片的汗渍。

  拉达曼提斯抄起案头又一本册子,翻开不紧不慢与手中原有的那本对照着,相连的眉心下很是有些兴味。看得澶州知府浑身僵硬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豆大的汗珠从鬓发间前赴后继地滚落下来,衬着一张机关算尽的精明脸孔加倍的惨白。

  “大人,外面有人击鼓!”

  “啊?那……大人,下官就先去升堂了,您慢慢看……”正庆幸着终于能逃脱这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花厅,两撇小胡子的官员面如土色地听见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坐了半天的刑部首辅大人出了声。

  “无妨,我可以旁听。”

 

  “大头都双宿双飞了,为什么我们要做这种事!”迪斯马斯克砸下手上的卷宗,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乌漆抹黑的砚台,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你怨恨也没用了!”阿布罗迪将看完的卷宗丢到身后,随手抓起一本,翻了一页又扔了,“谁要你不敢学加隆看到一半就摔摊子跑!”

  “再看看吧,总该有些失踪人口记录的,”唯一在认真看的只有穆了,“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一个时辰以前还很整洁的地面上此时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的书卷,一脚睬下去随时都可以盖下一个大大的“戳”。

  “说到做事……”修罗丢下卷宗,一把揪住穆的衣领,“你家那个沙加怎么不来帮忙!”

  穆拉开修罗的手,有些受不了地苦笑道:“沙加什么时候成了我家的了?”

  修罗白眼一翻:“不是你家的难道还是我家的吗?六扇门里就看见你们两个成天出双入对的,我可没那个福气!下次你们再要出去幽会,麻烦把工作一起带上好不好,我可不是你家的白工!”

  “我们什么时候幽会了……”

  修罗一手指向正在埋头批文件的卡妙和时不时凑上去“嘘寒问暖”的米罗:“你看人家!从来不影响工作!”

  穆摇了摇头,无奈地轻啜了一口茶:“你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什么?明明是公文没错啊!”

  阿布罗迪手上的卷宗翻得飞快,让人不由地怀疑他手上的东西就要飞起来了,居然还有闲情插嘴:“那也要分是哪家的公文,上面那么大的宣夜宫标志你难道看不到吗?啧啧,还是青龙档的呢!”

  “喂喂,你们不要乱说!”米罗一边忙着换掉卡妙手边冷掉的茶水,一边抗议,“当然是我们自己家的了!何况要不是为了救艾俄罗斯,妙妙哪里会管朱雀那堆破条件,也不用日以继夜地收拾青龙丢下的烂摊子啊!”想了想,又开始发作,涕泪纵横地扑上去抱住卡妙,  “妙妙你好伟大!我好崇拜你!”

  屋里另外四个人全部“噗”的一下喷出口中的茶水,卡妙死命地把米罗从自己身上剥下来,米罗发挥出八脚章鱼的功夫,剥掉这一只手,粘上另一只手。

  众人皆面无表情地做回自己的事,只当耳畔的“妙妙妙妙”是猫在乱叫。

  “卡妙我就不管了,你好歹也把那个沙加拖过来填补一下空缺!工作过度会积劳成疾的!我还有大把的青春没有挥霍呢,可不想过劳死!”

  穆继续埋头翻卷宗:“要找你去。”

  “小样儿的你什么话!”修罗一脚踩上桌面,义愤填膺地蹬着桌子,“我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着的!你!去!把他拎过来!”又指指迪斯马斯克,“连这只螃……这个人都在做了,他有什么道理不干!”

  迪斯马斯克抓起那个已经被他怨恨了许久的砚台砸过去:“你当我想啊!当初就吃了你们一顿饭,今天就要来做苦力!你还吵什么吵!再吵就剁了你!”

  “你下来!你!不要破坏公物!要赔钱的!”阿布罗迪拽着修罗就往下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最近在闹矛盾,穆怎么好意思!”

  “你管我!有种你去挑那个把卷宗扔到你头上就跑的加隆!”修罗顶了他一句,回过头看穆,“男人不要这么小心眼!不都是自己人吗!”

  穆的脸埋在卷宗里,看不清脸上的神情:“沙加有他自己的事要做,没必要管我们这里的闲事。”

  “什么叫闲事!你的事不是他的事吗……”

  穆按下手中的卷宗,淡紫色的眸子罕见的严肃:“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不过是朋友,公事没必要把他牵扯进来。”

  修罗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你牵扯得还少吗?”

  “那是他要做的,”穆端起茶杯,却不去喝,只是看着,“与我无关。”

众人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话里的含义,只听得门外一个女声由远及近而来:“有最新情况了……青莲居士,你怎么不进去?”

  书房的门被“砰”地踢开,苦闷了大半天的人如久旱逢甘霖般冲出门去,抓住兰若问这问那。

  紫发的青年走到门边,看着站在廊上的金发青年,嘴唇抿了抿,扯出一个微笑。

  沙加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莹蓝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不可置信,如同天开了一道裂痕,紧抿的唇线微弱地颤抖着,却还是向前几日般一言不发。

  穆动了动唇,仍是一向的儒雅微笑,微微颔首示意便迈开步子。

  “刚才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强装冷漠的质问中,带着一丝轻微到几不可见的怒意。

  穆停下脚步站定,淡然地看着沙加,沉默了许久,终是转过头去。

  “如君所闻。”

  沙加抖了一下嘴唇,眸中闪过一点寒芒,昂首挺胸,与穆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头金发在午后的阳光中灼灼闪烁,刺的人眼睛发痛。

  穆低下头,任一头淡紫色的长发遮住脸颊,片刻之后抬起头来,唇边那一丝微笑与平常无异,闭上的紫眸重又睁开,淡然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举步向与沙加相反的方向走去。

  空气中最后一缕淡淡的幽香,只在弹指间便消融得无影无踪。

 

  澶州知府高坐大堂之上,惊堂木一拍:“堂下之人,见本官如何不跪!”

  来人一头飞扬的海蓝色长发,年轻俊美的脸上满是桀骜不驯。海蓝色的眸子不屑地瞪了知府一眼,冷哼道:“被告连座都有了,我这个原告还跪什么!”

  “你所告何人?”

  青年抬起桀骜的面孔,一手直指知府:“我告你!”

  “大胆!”惊堂木一拍,堂下衙役齐喊堂令。坐在大堂一侧旁听的拉达曼提斯挑了一下眉。居然有人到现在还没认出堂下那张脸类,这也算是奇闻了。

  青年不惊不惧,傲然而立,也不管堂上如何反应,径自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已拟好的状子,当堂照本宣科起来:“澶州知府卢天祥,以权谋私,以瘟疫之名伙同河道总兵马志高擅自扣下漕帮一十二船物资,频频索贿,威逼漕帮与之同流合污,置国法天理于不顾……”每念一句,拉达曼提斯便挑一下眉,看得澶州知府胆战心惊,挥起惊堂木……

  “卢大人,既然你已涉案,那就烦劳让个位,让本官来审了。”

  澶州知府惊起一身冷汗,一脸惊惶地看了拉达曼提斯一眼,只能惨白着脸退下座来。

  “请下堂吧。”

  “是……”

  拉达曼提斯衣摆一挥,端坐堂上,手执惊堂木落下,冷冷地看了堂下两人一眼,锐利的视线锁定在青年身上:“你既然知道本官今日在此,就该知道诬陷上官的罪责,倘若没有真凭实据,本官断然不会轻饶你。”

  “我会来这里,自然是有了十成的把握。”加隆抬起头看向拉达曼提斯,俊美的脸上满是挑衅。

 

  “已经挖到了!”

  一群捕快围在一个巨大的土坑边,捂着口鼻一脸嫌恶地看着坑里的东西。

  “全是孕妇和胎儿的尸体,”穆只是看了一眼便冲到一旁许久才压住胃里上翻的秽物,摸了摸冰冷苍白的额头,“仵作来了吗?”

  “仵作呢!”坑边的人群飞快地转移到距离大坑数丈远处,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锅。

  “臭死了!我这辈子没闻过这么臭的味道!”修罗吐了半天,终于胃里再没有什么可吐了,才巴在半面土墙上呻吟般地哼哼着,“兰若,今天的晚饭不要给我准备了!”

  “我也不要了!”一群人跟着附和。

  “你们以为我还能进厨房吗!”同样吐得七荤八素的兰若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气若游丝地举起一根手指,“今后一个月内,我只烧素菜!”

  “好啊!”一阵七零八落的掌声响起,已经没几个还能站着了。

  “仵作来了!”

  仵作走到距离大坑一丈的距离,脱下外衣层层包住口鼻,仿佛壮士断腕般依然决然地凑到坑口,将一根顶端套着钩子的竹竿缓缓探下,钩起一具尸体。

  “谁发现这里的?”阿布罗迪站在十丈之外的上风口大喊,手中满捧的玫瑰抵在鼻子下面死都不肯挪开。

  “阿布你把玫瑰挪走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玫瑰花的香味和那种味道混在一起闻起来更恶心!”修罗捂着口鼻大喊。

  “发现的人来了吗?”这边有人喊。

  “他不肯来,说太臭了!”那边的人回答。

  “好!我们去找他!”一群人呼啦一下抢着跑。米罗拖着卡妙跑在最前面,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指了几个人:“你们几个,留下来保护现场!”

  “不要啊!”震天的哀号响彻云霄。

 

  “城户阁老的管家?”迪斯马斯克看着周围那几只办案的老鸟,忿忿地道,“当初是谁说他不可能的!”

  “我说城户阁老不可能,又没说他管家不可能!”修罗踹他一脚,“小样儿的你耳背了还是怎么着!”

  “城户家那么有钱,没道理管家还要出来捞吧?”迪斯马斯克又提问。

  “乡下人才这么以为!”阿布罗迪酷酷地一甩长发,颇有些不屑地看着他,“从来都是越有钱越贪心,没人嫌钱少的!”

  “只是钱太多也要扎手的,”穆淡笑了一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疑点,只是单凭城户家一个下人的话还不能随意判断,一切还是得靠证据。”

  卡妙瞪着手里新出炉的验尸单一言不发,最后还是甩给了其他人。

  “一个坑里有三十三具尸体,包括三具胎儿十九具腹部被剖开的孕妇十一具腹中胎儿尚寸的孕妇……”阿布罗迪瞅了一眼立刻甩开,忿忿不平地大叫,“给我干什么!看我没吐不顺眼是吧!”

  “还不包括又发现的两个坑……”米罗巴到卡妙身上,“我又想吐了!”

  一名捕快急匆匆赶来,穆侧过身与他交谈。

  “水灾前几个月澶州一带就一直有女人失踪了。如果我的推测无误,有人用不明手段控制孕妇,将胎儿的紫河车取出牟利……”阿布罗迪按了按发苦的喉咙,“但是瘟疫发生了,没人敢买这里的紫河车,所以卖方不得已决定处理这些已经送到京城的东西,结果在过程中出了纰漏,被发现了……”

  “然后就谋害前去追查的大哥。”卡妙无视身上的米罗,冷静地下了注解。

  “你们不要这样一本正经地讨论好不好!”修罗捂着嘴,“我现在没东西吐,再吐就是胆汁了。”

  穆结束了与捕快地交谈,一脸严肃的走回来:“各位,上面下令了,这个案子换别人来查,六扇门的人马必须马上撤出。”

  “又来了!”修罗一拳打在树上,震下一地绿叶,“今年我们就没查成一个案子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一道黑影悄然掠入洛阳令府衙的后院。

  洛阳令府衙的后院,是面朝南排开的一行厢房,东厢那一间没有灯光,却隐隐透出人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的清晰。

  “撒加,你已经笑了半天了,可以停了吗?”艾俄罗斯坐在床上,无奈地看着身边笑得花枝乱缠的人。

  “再……再让我笑一下……”撒加从被揪的乱七八糟的被褥间抬头,上气不接下气地挤出几个字,就又趴到被子上笑了个翻天覆地,“不可一世的漕帮帮主海飞龙……我……我不行了……肚子好痛……哈……”

  “你没事吧?”艾俄罗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越想越觉得发毛,“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仕途不顺刺激过大疯了……”

  “去!你满嘴就没好话!”撒加拍开艾俄罗斯的手,头蒙到被子里闷笑了半天才探出来,勉勉强强算是暂时不笑了,“一整天忙着收拾前任留下的烂摊子,就不兴我中午溜达溜达寻点乐子么?”

  听到这番话,艾俄罗斯简直要晕死:“什么叫寻点乐子?说得你好象去了青楼似的……”

  撒加抬起一脚就踹。“本官饱读诗书,乃国之栋梁,怎么会去那种烟花之地,倒是神捕你……”狡猾地一笑,按住艾俄罗斯双肩,两眼放出不怀好意的光芒,“老实说,你逛过窑子没有?”

  “咳咳……”艾俄罗斯尴尬地转移话题,“你工作了一整天,怎么还有力气说这些?不累吗?”

  撒加眨眨眼睛,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抓住艾俄罗斯的手就躺下:“艾俄罗斯,我现在腰酸背痛的,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你哪里像是腰酸背痛的?心里这么想着,艾俄罗斯还是老老实实地按住撒加的肩:“哪里不舒服?”

  ……

  “艾俄罗斯,再用力一点……”

  “恩……不对,不是那里……唔……”

  “到底要哪里?”

  “不行,会痛……用油膏嘛……”

  “你还要什么?”

  “这里……恩……”

  “已经够滑了,可以了吧?”

  “恩……再用力……用力一点……”

  “行了吗?”

  “艾俄罗斯,怎么停了?继续啊!”

  “你饶了我吧!我的体力可不比当初了,经不起你三天两头这样折腾。”

  “以前你持续一夜也没问题的!”

  “好了好了,算我不对,等我身体恢复了你想要多久都行,今天顶多再一次……”

  “那就快点……啊……”

  厢房外回廊高梁上一道黑影忽悠了一下,差点从那么地方摔下来混个半身不遂,头脑发涨地想起当初关于这位大人断袖之癖的谣言,差点连鼻血都喷出来。

  屋里的艾俄罗斯突然发出一声低吼:“撒加你……”

  一切随之归与宁静。

  黑影屏住气息约莫一顿饭的功夫,直到确定屋里已没了人声,这才轻飘飘地从梁上滑下,蹑手蹑脚地进了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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